换号了。

【芹源/粮食向】KISS

KISS

 

粮食向/CP还是芹源

 

 

 

 

手机铃声把泷谷从那个仿佛永远醒不来的梦里拽了出来,手比大脑快一步滑向接听,迷迷糊糊的大脑立马被对面气急败坏的质问声震到清醒。

 

“这种事不用和我说吧。”已经可以冷静应对一切的泷谷凉凉驳了句,抓着睡乱的头发,拿起烟放进嘴里,在床头柜上摸了一圈,没有打火机。他的起床气便开始作祟,人变得烦躁起来。

 

对面喋喋不休地说自家地盘出了人命,怎么想都是上面管教不力必须要给个说法云云,泷谷想着对方多少算是长辈,再烦也不能发脾气,皱眉听完了这一长串废话。

 

他又寻思起自家老头以前真厉害,隔三差五处理这些破事眼皮都不眨一下,改天得回老家探望他顺便讨教点经验。现在组里其他人看他年轻,时不时就给他下个绊子,不知是要看他出丑还是考验。

 

大概就是想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这个年纪就接手了泷谷英雄的一切。

 

“那就按老规矩来吧。”泷谷总算从抽屉里找到了一把打火机,点燃烟说道,“我主动去找那些条|子,真是我们的人错在先,我绝不包庇。”

 

 

挂了电话闹钟才响,他现在生活还算有规律,有事没事都是八点起,出门晨跑顺便吃早餐,回来开始处理组里大大小小必须由他经手的事,片刻不停地到下午才能有闲暇时间。

 

 

今天又要对付警察。

 

学生时代的顾虑最多是打架不打进局子里留下什么坏记录,现在可好,两三个月进去一次处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不被盘查个大半天不放人,相信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他最爱吃巧克力蛋糕和睡觉认床,另一个结果是他现在看到穿警察制服的人就脑袋疼。

 

泷谷进去后先问候那些几乎成老面孔的人,换来对方见怪不怪“又见面了”的回应。

 

“没错,又见面了。”

 

这种地盘还是收敛点好,年轻的黑道首领叹息一声,默默把习惯的翘腿姿势改为端正的坐姿,看了一圈,问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在哪?”

 

“跟我来。”

 

审讯室缩起肩膀低着头的人泷谷任何印象都没有,他皱眉看了一会儿回头问:“据说死人了,到底什么情况?”

 

“聚众斗殴,这小子一酒瓶砸下去砸偏了,但那人有心脏病,被他这一吓刺激得发作,没抢救过来。”

 

泷谷努力忍住发表心脏不好还敢打架的感想,木着脸在玻璃上敲了几下,里面的人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后眼泪唰的流下去,嘴形似乎在说“我是无辜的”。

 

看样子是知道他是谁,就是哪个组的小弟没跑,所以这次怎么着需要个说法和解决方案。

 

“那把他抓起来就因为他砸酒瓶把人吓……吓到犯病出意外么?”

 

“几十号人,我们赶过去时就剩他们两个了,这事儿还害我们被上面骂了一顿,泷谷大哥,管好你的人。”

 

我能管早管了,巴不得他们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在公园门口发气球。

 

泷谷脑内的自己翻了个大白眼,现在全组上下一大半人当他是便宜老大,只有出事时骚扰他最勤快,到现在一年多了,每次去警局基本都在给下面的人擦屁股,而其中几乎没有他必须要出面的事,随随便便一个电话能解决的问题,这电话偏偏打给他。

 

刚开始压力最大,他甚至想过把泷谷英雄接回来,而后者为表明两人的亲密血缘关系,扔下句我去泡洋妞儿,在整个亚洲地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半年才回来。老爷子到底泡没泡到泷谷不知道,就是心疼他又黑了几个色号,但看精神头没有需要担心的地方,他擅自理解为这是被束缚多年的大佬解放后老年生活第一站,既然身份是前·黑帮老大,风格就要与众不同。何况他回来时泷谷已经学会怎么处理突发状况和化解其他长辈的刁难,一门心思都在组里,只差遣手下给泷谷英雄买了不少美白产品,吃的喝的用的一样不落。

 

 

最终以短期拘留和罚款解决了这件事,早晨那通电话里被添油加醋描述得十分严重的状况对比现下,泷谷根本气不起来,干脆翘了今天的班,回家路改道去健身房。

 

如果能再成熟点,就不会再被找麻烦了吧。

 

泷谷对着沙袋用全力打了五分钟就出一身汗,打够了全身上下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健身房空调开的温度正好,但他体质怕冷,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开始起鸡皮疙瘩,只好又爬起来换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靠在他叫不出名字的机械上发呆。

 

今天他没按往日的行程做事,不知道回去要被念叨什么,还有马路口那个不会过马路的小女孩今天没他带路,得等多久才能回家,似乎还约了谁吃饭……等等。

 

泷谷动作麻利地跑回更衣间打开柜子掏出手机,日程表显示再过一个小时他应该在市中心某个餐厅与三个月没见面的辰川在一起吃饭,这里距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打车或许还赶得上。

 

马上洗了澡,泷谷甚至来不及再仔细打理自己的造型,湿着头发拦了辆车,语速加快三倍报完地名,才如释重负地瘫在座椅靠背上。

 

司机大叔见泷谷这么匆忙的样子,忍不住八卦了一句:“小哥是赶着约会要迟到了?”

 

泷谷手在头发上摸了摸点头:“差点。”

 

“对方是大美人吧?”

 

“哈?……”泷谷想到现在的辰川天天西装革履戴金边眼镜出入高级写字楼的精英模样,连头发丝都和美不搭边,没憋住一下子笑了起来。

 

“美……”他的手锤着座椅,笑得肩膀也开始颤抖,“真的美得要命……”

 

说完自己又笑了足有两分钟,连司机大叔都不愿意再八卦下去他究竟要和什么样的“大美人”约会。

 

差五分钟到了地方,泷谷进去后就看见辰川已经在等着了,他今天也是那副社会精英模样,散发出来一点斯文败类的气息,反观他自己,头发才干,天然卷的头发没有打理现在四面八方地翘了起来,早上出门没想着自己有不回去的打算,走前凑合穿了放在健身房衣柜里的一套休闲装,整个人的形象从统领大帮会的大佬摇身一变为社会闲散游民。

 

辰川显然没想到泷谷会以这副样子来见自己,眼睛睁大了一瞬间,惊讶的情绪随后马上藏进眼镜的遮挡后。

 

“最近黑帮流行返璞归真的审美?”辰川抬起手掩住嘴角翘起的样子,声音依然冷静,但细听还是能听出来几个发音因为努力憋笑而有些颤抖。

 

“行了,想笑就笑吧,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倒霉。”

 

泷谷抓起桌子上的高脚杯灌了一大口。

 

得到允许,辰川放肆地笑了一分多。

 

估计这就是车上笑他的报应。

 

泷谷一只手整理着不安分的头发,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查看这段时间收到的短信继续问话:“怎么想起和我见面?”

 

“没事不能见你?”

 

“现在辰川少爷的时间就是金钱,没事绝对不会在他人身上浪费。”

 

泷谷一边删除没用的信息一边打趣道。

 

“嗯好吧,你也学聪明了。”辰川咳了一声。

 

“到底什么事?”泷谷放下手机,眼睛盯着辰川的脸,不正经的情绪和态度消失贻尽。

 

见此辰川收起玩心,绷着脸道:“多摩雄那边传来消息了。”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泷谷皱起了眉。

 

“他要回来,不让我们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辰川推了一下眼镜道。

 

 

 

泷谷坐地铁回了家,无视一路上对他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的手下前辈心腹,进房间栽倒在了床上。

 

早上那个梦果然不是没由来的出现,未免太不是时候。

 

他好不容易快要忘记世界上还有芹泽多摩雄这么一个人,偏偏他又要重新出现,哪怕永远不会再踏进他的世界一步,也不等于过去有过的那些回忆会就此消失。

 

五年前分开的那天最后只剩他一个人为芹泽送行,其他人似乎猜到他有话要单独对芹泽说,都找借口离开了。

 

人来人往的机场中他们面对面注视着彼此,泷谷在芹泽那双熟悉的眼睛中读出了很多情绪,他不明白,芹泽也从没让他懂过,他总是把他这样保护起来,和过去的泷谷英雄一样,不肯让他接触过于复杂的东西,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一辈子都随心所欲活着。

 

“那个……筋肉人,我有一件事要问。”再不说芹泽真的要离开了,也许以后都无法再和他见面,泷谷犹豫着,裤子口袋里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透,“你……”

 

“没有。”芹泽马上打断泷谷,态度坚定。

 

“……不听听我要问什么?”

 

泷谷勉强保持着笑容又问道,但声音不受控制地带出了哽咽。他想过根本得不到回应的结果,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决绝的态度做陪衬。

 

“不,源治,趁我答案还没变,什么都不要说,你走吧。再见。”

 

芹泽没有再看他,拎起包跨进了安检口。

 

那天最后的分别,两个人连握手都没有,就像绝交了一样。

 

 

聚会定在了十天后,由辰川组织,就在高中时代他们经常去的那间酒吧。

 

芹泽离开的那天晚上,泷谷拉着一大帮子人在这里通宵到了第二天,喝到途中就抱着酒瓶子边哭边骂混蛋穷鬼,老子都那么主动了,他居然敢拒绝,活该丫穷一辈子,滚到外面就一辈子不要回日本云云,听得众人不知该笑还是该安慰,干脆放任泷谷一个人发疯,直到他想拿话筒高歌一曲宣泄情绪才派出代表制止他荼毒别人的耳膜。

 

“好好好,源治,芹泽混蛋,大混蛋好不好?放下话筒我们什么都好商量。”伊崎和辰川一左一右把泷谷架到沙发角落,无比怀念过去芹泽一句话就能让源治放下话筒原地炸毛的日子。

 

“源治,如果哪天多摩雄回来了,你要怎么面对他?”终于把醉醺醺的泷谷安抚好,辰川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来之前在游戏厅里抓到的小熊玩偶问道,

 

“把他打到亲妈都认不出!”泷谷愣了一下,硬把那只玩偶捏得变了形。

 

这是泷谷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天亮送他回家时,泷谷老爷子看到他这副模样当场决定禁泷谷酒半年,违抗一次加三个月。还加了一句话,凡是有姓芹泽的男人靠近泷谷,杀无赦。

 

泷谷家的人除了泷谷源治别人自然没有处置芹泽多摩雄的权利,这点很好地体现在聚会现场还记得泷谷英雄说过的话的人下属要掏枪,泷谷一挥手谁敢抢我的活我先崩了谁。

 

“都滚!”

 

故作生气把人赶走后,泷谷和没看见芹泽一样照旧坐到了沙发中央,长腿往茶几上一架,大爷得像这里的地头蛇。

 

一时之间原本闹哄哄的房间安静下来了,好在辰川这么多年又学会了多种成年人的场合需要的礼仪,轻松化解了气氛的尴尬。

 

没人知道芹泽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一举一动再也不见过去懒散的影子,身体端正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睛一直在看着泷谷。

 

“看什么啊,我脸上有花?”

 

泷谷被看得有些不爽,扔了一罐酒过去,芹泽眼睛不眨地抬手接住,食指拽开拉环:“感谢招待。”说罢便露出了过去泷谷再熟悉不过的笑脸。

 

“神经病……”过去泷谷就对芹泽这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没辙,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很明显芹泽对他的了解一点都没减少,哪怕他们这期间没有任何联络。

 

“我能过去么?”芹泽又得寸进尺地问道。

 

“你来试试?”泷谷晃了一下拳头。

 

“好。”

 

芹泽放下手里的啤酒罐,站起来朝泷谷走过去,顺势接住了泷谷毫无攻击力的拳头,反手把他的胳膊摁在了沙发后的墙壁上。

 

“你的口是心非,还是这么多年没变啊。”芹泽的手上磨出了很多茧痕,摩擦在泷谷的手腕上有些刺痛。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泷谷抽回手,胳膊坐正身体,还是不肯看芹泽的脸。

 

“看到你没变我就放心了。”

 

“连回来都不想让我知道,你放什么心?”

 

“那天……的确是我不对,我只是不想让你……”

 

“别说了,我都知道。”泷谷转过头看他,眼睛表面似乎有层水汽,而芹泽再一眨眼又消失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

 

“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泷谷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个圆圈,“你在我心里,现在也就这么一点位置。”

 

“哈,这样我就能放心了。”芹泽把滑下来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了手臂内侧一大块伤疤,表面凹凸不平,像烧伤。

 

“你最好这么想。”泷谷忍着不去看,把视线转移到了旁边拿着话筒开始唱歌的人身上,“我再也不会在别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可是我没忘记你。”

 

“哈?”

 

“没什么,你喝吧,我不打扰你了。”

 

芹泽趁泷谷不注意抬起手揉了几下他的头发,若无其事地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与其他人又闹成一团,全无之前欲言又止的样子。

 

 

显然这次的聚会尽欢的人不是泷谷,他到回家为止都一直板着脸,甚至都没管今天本该由他处理的事。

 

“老头,我能申请退位吗?”泷谷泄愤似的把面前的巧克力蛋糕切得七零八落,电话里对泷谷英雄提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请求。

 

“不能,除非你找女人给我生个孙子或者孙女,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都不管。”

 

“噢,我就随便问问,你吃好喝好,再见。”

 

比起泷谷英雄这种要求,泷谷宁愿继续受气。

 

晚上泷谷又做了一个梦,是当初他们在铃兰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在天台沙发上躺着睡觉,旁边的人吵吵嚷嚷玩游戏。那时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好像不会到头一样,每天都肆意挥霍着青春,高中最后一段岁月短暂却也漫长。

 

对泷谷来说原因有很多,GPS,林田惠,逢泽,最重要的或许还是芹泽。

 

无条件纵容他任性的人不多,芹泽算一个,无论他有多么异想天开都给予支持,哪怕自己吃亏。

 

不过附带的后果时芹泽有事没事也喜欢挑衅他一把,哪怕被揍了都能笑嘻嘻的,从头到脚都体现着一股成就感。

 

他是真的被芹泽惯坏了,才会在那时理所当然地认为以后的人生也应该有他参与。

 

但世界从来不是围绕他一个人转,芹泽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任何人。

 

没人能留住他。

 

泷谷睁眼同时闹钟也响了,震得他脑袋发懵,虽然昨晚喝的酒不到平日的一半,也让他感受到了宿醉的后遗症,脑门一阵阵刺痛。

 

 

下床不一会儿就有电话打来,还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样的生活才属于现在的泷谷源治,无论他怎么想,怎么把自己困在那个走不出的圈子里,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再过去几回就该在警局安家了。”泷谷打了个哈欠,“屁大点事也找我,我是你爹吗?”

 

挂电话后泷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出半小时泷谷老头子就会再来一通批评他不会哄长辈害自己又被唠叨教子无方,无所谓了,生活原本就是这么不顺心。

 

辰川在午饭时间发来了消息:多摩雄后天离开,这次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泷谷咬着筷子想了好几种回答,回复也来来回回删了几次,最后发出去一条“知道了。”

 

也只是知道而已了,他无法改变任何事实。

 

“老大。”

 

“什么事?”

 

“你哭了哦。”

 

“就你废话多。”泷谷把手里的盘子朝旁边扔了过去。

 

 

 

泷谷从芹泽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失眠到天亮才睡着,半梦半醒中还是做了一个梦。是过去的某一天,他在初春的日照下睡着了,地点应该是天台的沙发,芹泽试图叫醒他无果,就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源治,再不起来,我要亲你了。

 

“……靠。”泷谷摸着严重休息不足导致剧痛的脑袋,接起了辰川的电话。

 

“源治,多摩雄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他说这次要像个男人一样和你告别。”

 

“他神经病吧……在哪个机场?”

 

泷谷没法否定梦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哪怕芹泽从来没有付诸行动,却没少这么威胁他。

 

其实芹泽的那句话,和威胁辰川“你不好好休息我就吃穷你这个月”,或者打赌输了耍赖对三上兄弟说“要钱没有真要钱有本事拿走我这条命”性质差不多,自从大家发现源治比外表看起来单纯,有时间就想着欺负一下,他傻乎乎地绕进圈子里为莫须有的事苦恼的样子,远比打架斗殴之类的有趣。

 

当然,这是泷谷成年后和辰川外出小聚才得知的真相,有酒精助阵,泷谷一点儿不掩饰眼泪的掉落把膝盖几乎要锤到变形才止住委屈。

 

但那时他当真了,清醒后连珠带炮吐槽“隔壁的鸣海是homo不够,连你也加入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好这口,难怪在男校,还是最近流行这个啊,我说你对那个豆芽漆原也有想法吧?”

 

听到这些话,喝着饮料翻漫画看的芹泽没法再冷静了,一口汽水喷到了手里谁才买回来的少年jump上,但具体是因为这一连串的吐槽中哪个点不得而知。

 

漆原的造型的确在这帮粗糙的男人中,最容易让人先入为主带入“娘”的形象,但挨过他拳头的人绝对不会产生一丝一毫这种可怕的念头,泷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头脑发热,提起了这位被鸣海宠得有些放肆又败在芹泽手下的后辈。

 

“我对他?源治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要是能赚钱,现在应该是亿万身家了吧。”

 

“你说什么?白痴穷鬼明明是你先说奇怪的话威胁我的吧!”听到这番话,泷谷不负众望地炸了。

 

“好啊,那你就对他们说说,我威胁你什么?”芹泽把手里的漫画书放到桌子上,抱着胳膊翘起腿,完全要看他出糗的欠揍样子。

 

陆陆续续上来的人听到他们的争执已经围观了一圈,此刻都把求知欲旺盛的眼神转向泷谷。

 

“你、你说再……”泷谷动作粗鲁地抓乱了头发,往后一倒瘫回沙发上,顺便送了芹泽一个中指,“什么都没有!”

 

没好戏看就散,GPS们一向有自知之明,也清楚泷谷的别扭脾气,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没人继续追问下去。

 

 

 

还是同样的场景,人来人往中,芹泽坐在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上低头专注地看着什么,但听到泷谷跑来的声音就马上抬起了头。

 

“唷,来啦。”

 

“不是你要我来的么?”泷谷喘着气回道。

 

“我知道你会来才一直等着。”

 

芹泽放下手里的东西,迈开步子站到泷谷面前,伸出一只手。

 

“是你说要像男人一样……”泷谷才碰到芹泽的指尖,就被他一下子拉入了怀中,紧紧抱住了,“……告别。”

 

“我知道说什么后悔之类的话都没用,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说出来更好。”

 

“喂,穷鬼那么多人在看着,放开我!”芹泽的手臂牢牢地箍着泷谷,他根本动弹不得。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人只有你,这一点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变。”

 

“说什么死,你给我好好地活着……”

 

泷谷还记得芹泽决定去做这份工作时周遭所有人都反对,他却谁的劝告都不听,一意孤行做到底。

 

“我给不了你什么,以后我们还是把握好各自的人生吧。”

 

“我——”

 

“谢谢你,支撑了我这么多年。”

 

话说至此,“留下来”就没必要说出口了,泷谷叹了一口气,点头:“嗯,别客气。”

 

芹泽放开手后就没再回头看泷谷一眼,他之前在看的东西是一张纸状的东西,被留在了原地,泷谷看着芹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安检口才走过去蹲下捡起。

 

是毕业那天他和芹泽单独拍的一张照片,显然芹泽平时没少拿出来看,已经磨得看不清原本的画面。

 

“终于决定把过去也一起抛弃了么?”泷谷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真是一个过分的人啊。”

 

比起五年前只是多了一些人情味的告别,但泷谷知道,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没有任何藕断丝连的牵挂,也没有任何理由抓着彼此不放。

 

这次,还是输给了现实。

 

 

泷谷的梦中再也没有出现过芹泽,他也不再去想是否有哪天能任性地卸下身上扛着的责任为所欲为,毕竟那些注定需要他面来对的事情,一件都逃不开。

 

偶尔他还会想起多年前,自己的身边有很多有趣的人陪伴,似乎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每一天。在那些人之中,有一个人是他最重要的存在。

 

至死不会改变。

 

—FIn.

 

 

结果又是一个烂尾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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